第十章 感染4

大家正在伤心，董立亦不知如何安慰朱倩倩，只祈求着奇迹能够发生，朱至强能够化险为夷。 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手套的身影却突然出现在门口，董立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幻觉。 “是有人需要急救吗？”医生立刻冲进病房。 “你真是医生？”董立有些难以置信。 医生蔑了他一眼，道：“刚才不是有人在到处呼救吗？该不会是你吧？” 董立这才反应过来，连连答是，又催促医生快给朱至强急救。 医生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朱至强，说：“哟！这应该是被打的吧？好重的手！这伤的不轻，我估摸着可能已经发生颅内出血，你们都是病人的家属吗？”医生看了看众人。 “这是他女儿，”董立指了指朱倩倩。 “小朋友，这么说吧，你爸爸的情况很严重，我们这里只是乡镇医院，没办法给他做核磁，我也没有技术给他做开颅手术引流，说白了！医院里现在只有我一个医生，我只能尽最大努力，只有先把消炎的活血化淤的全部给你爸用上，可我不能保证结果，你要有心理准备。”说罢，医生还温柔地摸了摸朱倩倩的头，表示歉意。 “医生，不多说了，快救人！”董立催促。 医生给朱至强用上所有的他力所能及范围内的治疗手段，液体一直连续不断的输，据这名医生说他姓刘，只是一名理疗医生，对外科内科那些不是太懂，由于病毒爆发时在休息室休息，所以大条地错过了逃跑，等醒过来的时候医院就已经人去楼空，如果不是他不会开车，可能他也早已经离开。这些天他一直待在医院，想办法离开。本来不想插手朱至强这档子事，最后还是因为身为医生的职责让他站了出来。 董立知道刘医生不敢出来还是害怕感染，另一个他也不是急诊科的医生，对急救那些也不太懂。 这一晚大家将就着吃了些红薯，朱至强的情况十分危急，几乎没有任何醒过来的时候，据刘医生说可能是颅内出血已经伤及大脑组织，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局面。其实在目前的局面下，能找到医生给朱至强做些处置已经很难，想要治好他开颅手术是必须的，可是最近的大医院开车也要三四个小时，最重要的现在不管哪个医院都很难找到医生，而且以朱至强目前的情况很难保证过度颠簸不会加速他生命的结束。 所以从任何角度来说，待在目前所在的镇医院都是最好的选择，他的命运就留给上帝作主吧。 第二天白天，董立醒来时，走到院子里透气，刘医生也正在院子里，他正准备跟刘医生打听一下朱至强的情况，就听见房间里朱倩倩嚎啕大哭的声音。 “爸爸，爸爸你怎么了？爸爸！你不要丢下我啊！！！爸爸！！” “快！”董立和刘医生一起冲进病房，刘医生连忙飞奔到朱至强跟前，董立爸拉着朱倩倩离开病房。 刘医生给朱至强做了几分钟心肺复苏后，宣布朱至强死亡。 听到刘医生平静的宣布朱自强的死亡，董立很冷静，感觉这一切似乎都不太真实。 “对不起！”刘医生脸色惨白，唇角露出一丝凄苦的笑意：“本来应该给你们出具死亡证明，可惜没电，电脑用不了，或许，你们也用不上，等以后一切都恢复着正常，需要用到的时候过来找我，我先手工记录一下。” 刘医生说完转身走出病房，董立木讷地走出病房，朱倩倩正抱着董立爸嚎啕大哭，一边嘴里还不停嚷嚷：“爸爸，你不要我了！！爸爸！！你去哪里呢？” 众人商量后，刘医生也帮着搭手，找了个地方将朱至强安葬，镇医院路下边就是农田，想找个地方并不太难。 朱倩倩依旧还是哭，董立爸就一直照顾她。 “刘医生，你接下来怎么办？”董立和刘医生站在一旁聊天。 “我留在医院。” 董立将CDC宣传集中隔离所的情况告诉刘医生，刘医生笑了不语，自嘲：“虽然我没啥本事，不过我想留在这里，万一以后还有病人需要我的时候，才不至于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刘医生！”董立敞怀笑了。突然内心的阴霾一扫而空。 朱至强死了，朱倩倩的去留成了大家最关心的问题。董立爸主张带上朱倩倩，董立妈也表示赞成。刘医生提出如果倩倩不愿意和董立一家前往隔离所的话。可以和他一起待在医院，食物的话，他还有一些，等到局势明朗了，他可以负责将朱倩倩送到他小姑家。 朱倩倩的意思是爸爸既然安葬在了这里，她也不想和爸爸分开，她怕爸爸会觉得孤单，所以不想离开。 朱倩倩的懂事让董立爸泪如雨柱，董立很少见他爸哭，可能上一回去就是奶奶去世的时候。 一家人含泪和朱倩倩、刘医生分别，董立一家准备继续前往A市。如果还是走之前计划好的那条路，则很有可能遇到打劫朱至强的那一伙暴力团；如果重新折返M市，从M市前往省会，则汽油不够，以目前油箱油量，根本经不住绕路，就算勉强跑到省会，也可能是刚刚够用而已。 董立和他爸商量，他爸是退伍的老侦察兵，董立爸认为他们走之前计划的路遇上那伙强盗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百，那伙人搞不好已经在那里安营扎寨，以抢劫为生。以他们的人数根本无法和对方抗衡，不如一旦返回M市，再想办法。 董立也觉得这建议可行，现在他的车还停在一医院外，说不定能开出来。也许现在M市在CDC的介入下，已经出现好转也说不定。 由于之前M市进入奶奶家村子的乡道被巨木遮断，这就意味着从镇上回到M市需要绕路，董立爸还知道一条村道，这意味着这一计划可行。 车子行驶入通往M市的村道，一路上董立都在担心道路会不会被阻断，还好并没有出现他所担心的情况。进入县道，沿着这条县道行驶可以直接通向M市。 路上灰尘漫天，很少有车辆擦肩而过，都是以极快的速度行驶，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几乎没有行走的路人，路旁的绿植灰尘厚重，无人照看。 道路随时都有被障碍物阻碍的可能性，有好几次董立的车都差点过不去。 “爸，你先睡会吧！”董立劝他爸休息。 他爸眯着眼睛，点了点头。 天空突然传来轰轰的机械声，董立停下汽车，一辆直升飞机从天空中慢悠悠地飞过，雪花般的纸片从直升机飞过的方向飘了下来，董立下车捡起一张：请所有幸存者前往C市以南1公里大广场集中隔离所进行隔离。CD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