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贵贱风波!野心同窗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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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大事固然骚动人心,但业侯哲可没多少心思去深入关注。何况比起世界大事,他首先要注意的是自己的安危,以及去哪填饱肚子,毕竟从上一站到这有差不多一天没吃到东西了。好在这铁都里没几个地方贴通缉令,而且打扮朴素、身份低微者几乎没人留意,这使得他进出餐馆也较为放心。
待吃饱喝足,他正要上路,突感寒风刺骨,冷得直打哆嗦,尽管之前就觉得,但饥饿盖过寒冷,没特别在意,其实这是昨晚以来就一直入侵的冷空气在作祟,气温相比昨天又冷了许多。他原本穿的衣服就不太暖和,来路上已经几近感冒,如此下去,晚上若再露宿,非犯病不可。这般考虑之后,他最终还是决定要找地方住上一晚,不过时间尚早,他得先去找件可以保暖的外衣。
在满辉客栈,弥相兰虽然入住了她向往的上等房,但因为一直想着之前自己中伤业侯哲的事,心理总觉得过意不去,所以也就没心情去欣赏那房间和房外可以看到的景致。以她直来直去的性格,实在容不得心里有刺,因此来回踱步许久后,最终还是决定出去找业侯哲道个歉。
当然,她不习惯于一个人,得找洛风陪同,只是到了洛风房门前敲门却没有回应,于是想洛风会不会是去上茅厕还没回来,毕竟客栈的房间里并没有配备茅厕。等了好久,还是没见人回来,在她的印象里,洛风作为护卫还是相当称职的,不至于会长时间擅离职守才对,这不由她不想: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难道又在哪里被人刁难了吗?忽然听到下边吵闹,赶紧跑下去。
果然,洛风正被包围在人群中,并遭到了他人的冷眼与恶语相待。
事情稍微往前推一点,当时洛风确实是去上了茅厕,但回来的时候发现一个穿白色裘衣的贵族公子调戏一个端饭菜的年轻女跑堂。结果女跑堂反抗弄翻了饭菜,并且洒到了贵族公子的裘衣上,贵族公子很生气,抓住女跑堂的手要求索赔,女跑堂不敢辩解,只哀求贵族公子放过她。贵族公子觉得有机可乘,露出淫邪的笑容,跟着要求女跑堂用身子补偿。洛风本不想管,但实在看不顺眼,于是过去为女跑堂打抱不平。
“刚才的事我看到了,明明是你不对,你凭什么要别人赔偿?”
“啊?你是谁啊?”贵族公子用鄙夷的眼光打量洛风,“看你这平庸模样不可能住得起这里,如果有主人的话,请把你主人的姓名报上来。”
洛风不敢回答,他要是按对方的请求说出弥相兰的名字,那弥相兰的身份很可能就会曝露,之后如果发生什么事情他可承担不起。
“怎么?没主人吗?没主人就凭你也能住进来吗?”
“我想他该不会是小偷,从其他地方钻进来偷东西的吧?”贵族公子的随从狗仗人势。
“你说谁是小偷啊!”洛风非常气愤,他本人很讨厌小偷,自然也就不喜欢被人说是小偷。
“不是小偷的话,难道是她(指女跑堂)的情夫,跑进来偷情不成?”那随从进一步臆测。
“你少在这无中生有!否则我砍了你!”洛风说着便拔出了剑,以前他都是主人受到威胁和侮辱时才拔剑,这次却是为了自己的尊严。
“救命啊!有人要杀人了!”
那随从这一喊很快就引来了旁观者,接着又颠倒是非说:“这个男人不知什么来路,我家主人诚心问他,他却动手拿饭菜泼我家主人,我家主人平心静气地跟他讲道理,他就拔剑了。”
旁观者不少听进了那随从的只言片语,同时看洛风的衣着样貌与拔出的剑,因此都相信确有其事,也不管洛风的表情显露得有多冤枉就评头品足起来。纵有看出真相的,因为怕惹祸上身,结果都选择了冷眼旁观,之中也不乏一些专为看好戏而来。
洛风不知道怎么辩解,忽然想到那女跑堂可以为自己作证,正要请求那女跑堂出面时,却发现那女跑堂的表情木讷,没了之前的慌张,取而代之的是恐惧,很显然她是被贵族公子使了眼色威胁,害怕得罪权贵,想必也不会说真话。说假话反而会对自己更不利,所以他索性不请求。正当他被人指指点点时,弥相兰赶到,并向他询问缘由,他便把事实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弥相兰皱起眉头,脸色变得阴沉,跟着面向女跑堂,带着威胁的语气问:“事情是不是这样啊?哈!?”
看着弥相兰的阴森表情,女跑堂觉得比那贵族公子还恐怖,也不敢说不是,何况承认事实比隐瞒真相要良心好过些,因此便点头表示了肯定。
旁观者也觉得洛风的解释比那随从的更合理,加之有女跑堂的作证,于是又把矛头对准了那贵族公子与其随从。
形势反转,那贵族公子与其随从的处境立刻变得尴尬起来,看着旁人叽叽喳喳地议论个不停,他们真是哭笑不得,羞耻难当。为了赶紧抽身,那贵族公子便苦笑着对弥相兰说:“啊~这位小姐,我想一切都只是一场误会而已。”
“什么?误会?”弥相兰盯着那贵族公子不放。
看着弥相兰的吓人表情,那贵族公子脸上冒出了冷汗,并继续苦笑:“对啊。我们本来只是跟那位小姐开开玩笑而已,没想到你的人那么当真,结果事情就演变成这样了。对吧?”这最后两个字是向着那女跑堂说的,但笑里藏刀,意思是让女跑堂承认,好给他下台。
那女跑堂看惯了权贵的脸色,当然明白那两个字的含义,何况她也害怕事情闹大,日后没有好收场。正要点头说“是”,又见弥相兰转头警告她:“你要是敢说假话,我可不饶你!”
“我……我……”女跑堂左右为难,说真话也不是,说假话也不是,最后折中说,“我看算了吧,反正我也弄脏了他的衣服,事情就算扯平了。”
“没错。我就没跟她计较这衣服的事,否则她赔上身家都赔不起呢!”那贵族公子抓到了救命草。
“你那叫自讨苦吃,怨不得人!”弥相兰指责道,然后再次面向女跑堂,“你是不是觉得作为女人就没有尊严,任由这些男人欺负凌辱啊?哈?!”
“不是……”女跑堂说得很小声。
“那就大胆地向他要回自己的尊严!”
女跑堂看着贵族公子,终究还是害怕报复,不敢说出口。
“你不敢要,我来帮你要!”弥相兰说着再面对贵族公子,“一般人做错了事情,是不是都应该道歉啊?”
贵族公子当然不情愿,但自知理亏,若继续闹下去,日后传出去必然有损名声,结果只好勉强地向着女跑堂说:“对不起。”
“啊~没什么。”女跑堂笑得很难看,觉得承受不起。
“什么没什么?这是你应该受到的尊重!不要露出一副受不起的样子!”弥相兰吼道,有怒其不争之意。
“我已经道了歉!这下总可以了吧!”贵族公子不很高兴地说。
“还有我的人呢?”弥相兰又要求贵族公子向洛风道歉。
“你不要得寸进尺!”贵族公子露出了反抗的眼神。
“那你说还是不说呢?”弥相兰毫不畏惧。
贵族公子又气又无奈,酝酿了好一会才勉为其难地向洛风说:“对不起!”跟着狠狠地瞪弥相兰一眼,突然一个手背扇到随从脸上,当是发泄,“都是你说了些多余的话!”
“对不起!公子!是小人该死!”那随从自甘卑贱。
贵族公子再瞪弥相兰一眼,然后愤愤地转身离去,其随从夹着尾巴跟上。
事情了结,旁观者也很快散去。
女跑堂到底还是怕跟弥相兰扯上关系而得罪那贵族公子,所以终究也没跟弥相兰道谢,点个头便跑。
“真是的!为什么这世上胆小怕事的人就这么多呢?”弥相兰叹息道,其实是她身在权贵当中,无法感受普通百姓背后所受到的无形威胁。
“对不起!小姐。给你添麻烦了。”洛风有些惭愧地说。
“你又没做错,干嘛要说对不起?”弥相兰反问。
“但是我……”
“得啦!不要自惭形秽!一个人连自己都看不起,还怎么能指望别人看得起呢?”
“小姐言之有理。”
“不说这个了。我现在要出去,正找你保护呢!”
“在下不胜荣举!”洛风抱拳表示衷心。
弥相兰与洛风一走,背后立刻出现一个身着青色花纹绸缎的俊朗男子。当然,他之前就在旁观的人群中,不过一直在弥相兰背后,弥相兰根本没有注意。但见他嘴形笑成弯月状,显露着上排牙齿,一副阴险狡诈的模样。
下青城主要在于生产与锻造铁制产品,所以城区售卖的商品也大多与铁有关,用于售卖衣服的店铺寥寥无几,业侯哲走完两条主要街道也就看到两间。其中一间售卖的衣服华丽而昂贵,哪怕是最单薄的一件内衫也要花上五枚金币,他所有的钱加起来还没有3枚金币,买不起。另一间虽然售卖的是普通人所穿的衣服,但他需要的保暖外衣至少也要四枚金币以上。
他发愁着该怎么办:按着天气的季节性变化,之后还会变得更冷,而且北上的温度也会相比这里的要低,如果不添一件保暖外衣,以他本来就相对单薄的身体,迟早会倒在冷空气之下。但他也不能每次都指望着暗算敌人,从而取下敌人的衣服——他可不是强盗,也绝不会做小偷。
一阵冷风吹过,吹得他瑟瑟发抖,赶紧收起两手抱紧自己,并躲到最近的墙侧避风。正面看不到几个人影经过,但却突然感到后边有人靠近,他警觉性地回头一看,发现是弥相兰与洛风,这才放心。
“呐,知道你会发冷,所以刚才过来时特地给你买了件外衣。”弥相兰一边说,一边把手里挽着的黑色棉衣递给业侯哲,表情略显生硬。
业侯哲没有领情,把头歪向一边。
弥相兰看业侯哲一眼,再迅速把视线移开,说:“放心吧!我知道你不会要贵重的,所以只是买了一件普通人所穿的。”
业侯哲把头转过来,正视着弥相兰问:“你这是施舍吗?”
“你……”弥相兰的脾气正要发作,但想想之前自己的不是,结果还是降下了火,并低着头,愧疚地说,“我…我只是觉得…之前自己的话说得过分了点,所以打算以此表示歉意而已。”
业侯哲并不固执,何况对方是诚心地道歉,他没理由为了无谓的面子而拒绝别人的好意,否则被冻死会很不值得,于是从弥相兰的手臂里抽过黑色棉衣穿上。
得到业侯哲的原谅,弥相兰心里舒畅了。
“太好了。我还以为业公子会对小姐之前的话耿耿于怀呢!”洛风笑道,他真心地为主人与业侯哲言归于好感到高兴。
“我还不至于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业侯哲回应。
“歉意我已经表达了,现在可以回去了吗?”弥相兰征求道。
“你把我当主人,我可受不起。”
“谁把你当主人啦?!别以为给你两分面子就可以忘乎所以!”弥相兰哼一声鼻子,掉头就走,但没走两步,却发现前边有人拦住去路。
拦路的人正是之前在客栈里穿着青色花纹绸缎的俊朗男子,同时他后边还带着十多名官兵。
这些官兵大概事前已经听了那男子的命令,所以没等弥相兰等三人反应便迅速包围起来。
“好久不见了,两位!”那男子轻松地打起招呼。
“山乔!”弥相兰惊讶地喊出那男子的名字,“你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
“你真不长记性!下青城坐官可是我父亲,我不在这里难道还在你那里不成?”山乔慢条斯理地说。
弥相兰左右看看包围他们的官兵,并质问道:“你现在这算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山乔说着大笑起来,“就在昨天,你爹遣人来向我爹求助,说是你被他(指业侯哲)给拉做人质带走了,所以要我们留意。本来今天早上听说你出现在海庄,我还信以为真,以为在这里不可能见到你。谁想到你们居然用调虎离山之计,偏偏跑到我下青城,而你偏偏要管别人的闲事,自曝了身份。”
“你是说你一直都在满辉客栈里等候吗?”
“不,纯属巧合。满辉客栈是我叔父开的,我只是闲着时不时到那走走。而且不出我所料,你果然不是人质。”
“于是你就跟踪我?”
“没错。托你不够谨慎的福,连我带那么多人来都没察觉。”
弥相兰很生气,但势头不在自己这边,只好忍着:“你到底想怎样?”
山乔又露出了他的阴险笑容:“我的目的不是你,对你离家出走的事也没有兴趣,所以你想走也可以,把他(指业侯哲)留下就好。”
“你的仇家可真多啊!”弥相兰看着业侯哲说。
业侯哲没回应,只是盯着山乔不放。
“不,其实我跟他并没有仇。”山乔坦白道。
弥相兰感到奇怪了:“那你为什么要抓他?”
“因为嫉妒。”
“什么?就因为嫉妒?”
“嫉妒就是一种排除异己的感情,不是吗?”
“这算什么道理?!”弥相兰的脾气开始外泄。
“感情本来就没什么道理可言。”山乔说得轻松自如。
“你这家伙!以前在书院的时候还以为你是个谦谦君子,想不到你是这种人!”
“你是想说我卑鄙吗?”
“难道还夸你正直不成?!”
山乔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弥相兰感到莫名其妙。
“我说弥大小姐,人家当事人到目前为止都没开口,你却比人家还着急,为什么呢?”
“我…我哪有着急啦!只是对你感到奇怪多问了两句而已。再说,你没问他,他又怎么会开口?”
“确实,跟你说那么多无聊话,简直是浪费时间!”
“什么!?无聊话!?”弥相兰气得握起了拳头。
山乔略微一笑,对弥相兰的生气并不在意,并把视线转向业侯哲:“怎样?你有什么怨言吗?”
“如果就这样落到你手上,确实是很不甘心。”业侯哲很镇定地回答,没有惧色,没有愤恨。
“哦?”山乔留意着业侯哲的表情,“你知道我最嫉妒你什么吗?”
业侯哲没有回应。
“就是你这种遇到什么事都不慌乱的神情。”山乔自问自答,“当然,跟赤侯达完全的嫉妒不同,其实我也有一半是在敬佩你!”
“敬佩的话会带兵来捉人吗?!”弥相兰又插上话。
山乔没理会弥相兰,继续对业侯哲说:“如今昌国的天下毫无疑问落到了赤家手里。但从最近的表现看,赤家只是热衷于战争,奉行的是铁血政策,不适合治理天下。所以,如果你愿意放弃自己的身份,改投到我门下做幕后军师,我相信扳倒赤家政权也是指日可待。”
“你想自立成王?”业侯哲猜测。
山乔的两肩随着低沉的笑声而耸动:“天下本来就是有能者居之。只要我有能力并有信心治理天下,成王又有何不可?”
“你真的认为成王后就能治理好天下吗?”
“有了王权才能让人臣服,让人期望,不是吗?”
业侯哲注视对方好一会。他并不认同对方的理念,但也没想过让对方听自己的看法,于是直接给出答复:“很抱歉的是,我不会帮你。”
“为什么?”山乔收起了笑容,“改投到我门下我就可以把你隐藏起来,这样你就不用提心吊胆地四处逃窜。之后你若成功助我成王,届时我自然会还你身份,加官进爵不在话下,甚至可以让你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对你来说不是有利而无害吗?还是说你真认为自己有三头六臂,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呢?”
“不。我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能不能化险为夷我并不知道。就好比现在的境况,如果你没给我机会,我也只好认栽了。”
“我现在不就是给你机会吗?”
“可惜这机会不适合我。”
山乔停顿好一会,问:“难道你就不怕死吗?”
“如果你觉得那样做对你有利的话,我无话可说。”业侯哲依然从容不迫。
山乔与业侯哲对视好一会,又露出笑容:“确实。抓了你等于把你推向了断头台,那只会便宜了赤家,也就相当于帮他们铲除了一大后患,对我并没有多大的好处。但是如果放你了,将来你也很可能会成为我的威胁,你说我要怎么选择呢?”
业侯哲没有回应。
“这样吧,我给你两个选择。”山乔说着拔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剑,“要么你把他们杀了,要么自己了断。”
“你这畜生!居然玩这种残酷的手段!”弥相兰愤慨道。
“人所创造出来的世道本来就是残酷的。”山乔摊开左手(剑拿在右手)说,“不然人与人之间为何会有贵贱之分?民族与民族之间为何会有分歧冲突?国家与国家之间为何会有争执战斗?这些矛盾你认为可以调和吗?”
“什么本来残酷?那还不是因为有你们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我只是适应了这现实罢了。现在我给他的选择不过是对他的考验,看他到底是在乎自己的生命,还是在乎你们的生命?”山乔说着把剑递向业侯哲,“那么,就让我看看你的选择吧!”
业侯哲向山乔走近,接过剑。
“喂!你不会真的要动手吧?”弥相兰不敢相信,心理开始恐惧起来。
洛风做为护卫,第一反应就是保护主人,时刻准备好应战。
业侯哲回头看弥相兰和洛风一眼,然后把剑缓缓提起,剑尖却对着山乔的喉咙,距离不过五公分。
山乔其实随时可以跳开,但他并没躲避,反而很镇定地笑道:“你果然是很聪明。我输了。你们走吧。”说着把路让出来,跟其而来的官兵也解除包围,纷纷让到一边。
业侯哲把剑还给山乔,大摇大摆地往前走。弥相兰和洛风虽然都大惑不解,但想安全为先,还是离开敌人再说。
走了好一段距离,见山乔与他的官兵还停留在原地,路上也没其他人注意,弥相兰这才安心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怎么如此轻易就放你走了?”
“因为我已经给了他答案。”业侯哲不紧不慢地说。
“啊?他不是让你杀了我和洛风,或者让你自行了断吗?”
“那只是他给我的选择,并没有说我不能另外做选择。”
“原来如此。你还真聪明啊!”弥相兰似在佩服,又像是讽刺。
“不,他是故意放我们的。”业侯哲说,“否则也不会把剑交给我。”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之前不是说嫉妒你想让你死吗?”
“他只是想让我欠他个人情。”
“嗯?”弥相兰沉吟着表示不解,“什么都没说,这种交易也能成立吗?”
“这叫“智默成言”。”
“智默成言?什么跟什么啊?”弥相兰糊涂了。
业侯哲瞥弥相兰一眼,有点无奈:“说的是智者之间无需表明,只靠心理达成共识。”
“真是高深!”弥相兰似在挖苦,又似在佩服,接着问,“那他要你的人情干什么?”
“很简单,就像你之前欠我要求一样,需要的时候他就可以随时找我。”业侯哲解释道,“而且这也可以保证,之后我就算有了势力,也不会威胁到他的性命。”
“这就是所谓的一举两得吗?”
“不,还有一得。我想他放我走,确实是有让我牵制赤家权势的意思。”
“他可真看得起你啊!”
“错!他只是想把我当棋子利用而已。”业侯哲断言,“就像他之前所说,杀了我也不过是便宜赤侯达。反正他跟赤侯达的关系本来就拉好,没有必要再献媚。”
弥相兰对人与人之间的阿谀奉承一直就很讨厌,但还是努力地思考这关系的隐意,并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
“或者吧,但有没有我都管不着,因为我现在只是个逃犯。”业侯哲淡漠道,“再说,他真想成王的话,或者也只能这么做。”
“你觉得他将来有可能会成王吗?”
“不知道。但至少可以肯定他是个有野心的危险人物。”
“为什么这么觉得?”
业侯哲本不想分析,但看弥相兰迫切求知的表情,结果还是作出解释:“有的人拥有了权利就会仗势欺人,就像凶恶的野兽一样,他们的危险是显而易见的;但有的人拥有了权利并不急于利用,就像隐藏在暗处的毒蛇,他们的危险不易被察觉,却随时都会给自己的猎物致命一击。”
弥相兰就着业侯哲的话解读:“你的意思是说,赤侯达是头凶猛的野兽,山乔是条危险的毒蛇,而山乔会一直潜伏在赤侯达身旁,等待最有利的时机给赤侯达致命一击吗?”
“这我可猜不着,或者在他出击前阴谋败露也不定。但他平常不显山不露水,确实像是在等待机会。”
“但掌握实权的不是赤侯达他爹吗?”
“我想他可能认为赤侯达迟早会接过他爹的权位,又或者有着什么计划吧。”
“如果他不说,还真看不出他有这么大的野心。”
业侯哲沉默不语。
好一会后弥相兰又问:“话说回来,你刚才为什么不答应他?他开的条件对你不是很有利吗?还是说你自己也想成王?”
业侯哲酝酿秒许:“一般自立为王或继任成王的人,往往都是以平淡无奇或昏庸无能收场,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弥相兰脱口就问,很不愿绞脑汁思考。
“因为他们不是无心治理,就是私心太重。也就是说,他们成王的出发点并不是为了治理天下,只是为了满足自己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享受那至高无上的权利。又或者被迫成王,不知何为王道,最终也无所作为。”
“你说这些道理,是为自己想成王作为掩饰吗?”
“不。我对成王没有兴趣,只是不赞成自立为王或继任为王,说出了自己的观点而已。”
“如果是百姓拥立你为王呢?”
“那就看我有没有成王的资格了。”
“欸?”弥相兰拖长语气,“也就是说,你本身没有这个想法咯?”
“至少我读了那么久的书不是为了这个。”
“那你为的什么?”
业侯哲没回应。
“你这混蛋!”弥相兰想揍人,“不要说了一半就吊人胃口行不行啊?!”
业侯哲犹豫一下才说:“我最初只是对世界的地理风貌和人文历史感兴趣。不过因为世界的不平衡,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所以才接触国学,钻研兵法和心法。”
“哦~原来这就是你的想法啊!”弥相兰第一次了解业侯哲的真实想法,很高兴。
“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冷漠,难道就没有发自内心地笑过吗?”
业侯哲不屑瞥弥相兰一眼,有点嫌对方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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