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厨艺

街边的店铺一家挨着一家，摆着形形色色的小吃，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哥，”咏儿低头捂着肚子，“我饿了……” 元随看着她，有点不解，“刚刚你不是才啃完葱饼吗？怎么这么快就……” “不是，”咏儿抬起头，“哥，我只咬了一个，另一个掉到地上了……” 元随：…… 袭上前一步，“是没有用到早食吗？” “她早就吃过了，”元随看着街边的小吃，笑了笑，“就是嘴馋而已……” “既此，”袭走在前面，“不如我带你们去我朋友那里吧。” 咏儿喜出望外，“有好吃的吗？” “佳肴在他那里是没有概念可言的，”袭轻笑一声，“只要他想，任何一道菜都能成为传世之作。” “真的吗？”咏儿激动地跳起来，“袭哥哥快带我去。” . 是栋很高大的酒肆，咏儿又惊又喜，特意伸手点了点。 “哥，”她扯着元随的衣角，“好大的房子啊，三层楼呢……” 元随抬起头，比周围的房屋高了一两层，定定地伫立在那里，确实气势磅礴。 “天……” 食指点点下巴，咏儿又拉了拉的袖子，“哥，那个字是天吗？” 元随看着头顶的牌匾，“嗯。” “嘻嘻，”咏儿暗喜，又问，“那前面两个字呢？” “不是教过了吗？”元随低头看她，“你忘了？” 咏儿摇摇头，“实在不记得了……” 元随扶额，“食为天。” 咏儿望过去，门口堆满了人。 “哥，”咏儿好奇地问，“为什么那里那么多人排队啊？” “跟上来吧，”袭回头一笑，“等下你们就知道原因了……” 三人挤进门口。 走出来一个人，手端着木案，给客人送去。 提醒客人，“小心烫，请慢用。” “胖哥，”袭冲里边喊道，“我回来了。” 里面的窗口伸出来一个头，“你一大早的跑哪里去了？快点过来帮忙。” 袭好笑地摇了摇头。 “那位就是这家酒肆的老板兼主厨，”他回头望向二人，“也是我和你们所说的朋友。” 元随低眼一笑，倒是来了兴趣。 走进后厨，摆有许多口的锅，每一锅里边的食材也不一样，同时点火。就只有胖老板一人，不过他看起来并不慌忙，晃悠悠地转动着铁铲。 元随当时就愣住了，“一个人同时做这么多道菜，不怕记错下一步吗？” 胖老板滴完这口锅的油，又去翻下一口锅的铲。 看样子井井有条，丝毫不乱。 升起厚厚的白烟，元随看不清他的脸。 “胖哥，”袭拨开帘，走了进来，“要我做什么？” “那两口锅的菜已经做好了，”胖老板指了指，“你送到一号桌和七号桌那里。” 袭抓起铁铲，把菜扒入大碗中，胖老板又补充一句，“爆炒鱿鱼是七号桌的。” “明白了。” 应了一声，小心地把大碗移到木案上，端着案走了。 咏儿被吸引进来，“好香啊……” 听到其他人的声音，胖老板回过头，看到了两人。 一眼过后，也没再理会，又转头放心思在做菜上。 咏儿跳到胖老板旁边，好奇地看着他。 胖老板动作极其迅速，在砧板上切了两刀葱花，倒下油热锅后，撒下葱花，拿起放在一边的猪肉，轻描淡写地丢了进去，翻动手中的铲子，又转向下一锅。 “老板，”一个伙计走了进来，“十号桌的菜是哪个？” “清蒸大鲈鱼，”胖老板头也不抬，凭感觉一指，“在那个碟子里，你端出去就行了。” 袭走了进来，“胖哥，十二号桌的顾客嚷嚷了……” “这、这，还有那个，”胖老板指了指，“都是。” 点了五样菜，单凭袭一人是忙活不过来的。 元随走到他旁边，“我帮你吧。” 袭回头往外，“咏崽子，你也过来帮忙……” 咏儿不情愿地走近来，嘟囔着嘴，“不要这样子叫我……” “不这样叫，”袭有点好笑，“那想怎样？” 咏儿大声争辩，“我叫咏儿……” “行了咏崽子，”袭看了一眼那五样菜，选了最轻的油炒黄花菜给咏儿，“给你。” 咏儿有点不高兴，接手木案的时候，又转为激动，飞快地跑了出去。 “小咏，慢点，”元随在后边喊了一声，“外面人很多，小心撞到……” “袭哥哥，”咏儿侧回头，“十二号桌是哪里？” 袭指了指角落，“在那边的最里面。” “哦。”咏儿端着木案走了过去。 人是真的多啊，差点就把路给堵住了。 元随举高木案，避免撞到人。 “伙计，”前面的一桌看着袭，“我们这边的菜怎么上得这么慢啊？” “马上马上，”袭把菜平放到十二号桌上，“等下就好……” . 临近正午，酒肆打烊。 众伙计也能喘一口气了。 “好香啊，”咏儿望着飘出香味的窗口，“胖叔叔还在做菜吗？” 袭点点头，“犒劳一下我们。” “太好了，”咏儿一跃而起，“我肚子早就饿了……” 元随走到袭旁边，“胖师傅的厨艺怎么样？” 袭转眼一笑，“你说呢？” 生意那么火爆，答案也是显而易见，用脚趾头就能猜到。 元随暗自一笑，“可能遇上对手了……” 不一会儿，胖老板端着菜碟走了出来，“诸位辛苦了……” 元随看清了他的脸，看样子而立过半，头发上指，胡子不密，有一种莫名的亲和感。 “忙活了一上午，”胖老板放菜碟到桌子上，“想必大家也是饿了，请吧。” 一桌子菜散发着浓郁的香味，样子也极是好看，亮油油的。 咏儿抓起筷子，“那我就不客气了……” 夹起一块造扣（油炸过的扣肉），就往嘴里送。 一瞬间，汁水外流，咽下肚后，咏儿猛地点头，“好好吃……” “哥，”她转过头，悄悄地问，“这是什么菜啊？” 元随轻笑一声，“造扣。” 咏儿微微一笑，又喃了一遍，“好好吃……” 众人不由发笑，“小姑娘好可爱……” 谈笑间，也不再拘束，大手大手地夹菜送饭。 实在是受不住这菜香的诱惑，但还是等所有人都动筷后，元随才去夹了一片炒鱿鱼。 刚接触舌尖的一瞬，感觉整个人都要上天了。 油盐不多不少，火候控制的也是刚好，很入味。 元随自愧不如，看了一眼胖老板，“为什么我敢和他比啊？” 又摇了摇头，打消了想找个时间同胖老板比试厨艺的念头。 因为太不自量力了。 自己就好比是地面的一摊泥，而这胖师傅，就是天空大气上端，来自最高领域的绝对压制。 袭把身子凑过来，“好吃吗？” 当然，自己不能像咏儿那样表现。 元随只是微点头，“不错……” “嘿嘿，”袭夸耀道，“可以这么说，胖哥的厨艺之高，放眼天下，他称第二，无人可觊第一。” “这么说就不对了，”胖老板摊了摊手，“所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这天下会敲锅打碗的人多了去了，肯定也有很多人胜过我……” “胖哥，你瞧你这话说的，”袭咽下一块猪肚，看向胖老板，“不够自信啊……” “这天底下，还有谁的厨艺能高过我们胖老板呢？我们胖老板名副第一，”又带起气氛，“大伙说是不是？” 众人齐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