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拜师

“等我一下……” 元随气喘吁吁地追了上去。 那个人停了下来，眼神凉薄。 “请问，”元随缓了一口气，“前辈你是温送子吗？” “温送子？”那个人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不是。” “啊？”元随有点失落，“那前辈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对方打量了一眼，“你要找他？” 元随点了点头。 对方顿了一下，“两天前去了上安。” 元随又问：“那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少则半月，”对方淡淡地回答，“多则半年。” 元随低下头，“这么久啊……” 对方没再说话。 “上安？”元随顿了一下，“那离这里是不是很远啊？” 对方从旁边经过，“是。” 元随转过头，注视着他手中的佩剑，“前辈你能教我剑术吗？” “剑术？”他停顿了一会儿，“不教。” 说完，就走了。 元随失落地站在原地。 温送子去了上安，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而这个大叔，刚才一剑就击杀了大老虎，想必绝对是个用剑的高手。 元随下定决心，一定要让他教自己剑术。 那个人向山上走去，元随跟在他的后面。 绿荫太浓密，元随看不清前方的路。 转眼间，就跟丢了。 “奇怪，”元随四处张望，“他怎么不见了？” 他看到前方好像有一条小路，便了走过去。 沿着小路向上走，林木高大笔直，视野也变得开阔起来。 元随环顾四周，还是没有看到那个人。 走着走着，突然脚下一个踩空，身子向前摔去。 脚下的石块滚落到山下去。 元随看清了，旁边是一个很陡的坡。 还好自己抓住了树干，不然有可能会滚下山去，摔得粉身碎骨。 元随倒吸一口凉气，双手紧抓树干，用力向上爬。 他走了上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你跟踪我？” 耳边传来声音，元随转过头去，正是那个大叔。 他显得慌乱，“没、没有啊……” 大叔问道，“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元随没有说话。 大叔指了指西边，“下山的路在那边。” 说完就走了。 “我想学剑，”元随想都没想，就跟了上去，“求求你教教我吧……” 大叔还是一直向前走着，没有理会他。 苦苦哀求了几声后，也不见对方答应。 “为什么你不肯教我剑术啊？”元随哭喊道，“我想学……” “不教就是不教，”大叔淡淡地看着他，“不需要为什么。” “你不教，那……”元随赌气道，“那我就一直跟着你……” 大叔只是微微一笑，不再理会元随，自顾着走。 本来想着，一个瞬步就没影了，这个小屁孩哪里跟得上？但想想还是算了，怕他等下会在这里迷路，还是把他带下山吧。 元随肚子又咕噜地叫了起来，“前辈，你是住在山上的吗？” 大叔没有回答他。 “你有吃的吗？”元随捂着空虚的肚子，“我肚子好饿啊……从昨天到现在就只啃了一个饼……” “有东西吃吗？”他哭喊道，“我快走不动了……” 大叔回头看了他一眼，还是心软了。 “跟我来吧。” 大叔转过方向，向山顶走去。 “前辈，”元随跟了上去，“你走慢点，我跑不了那么快……” 在山林里晃悠了一阵，眼前豁然明朗。 大叔停下脚步，元随爬了上来。看到前面是一大片空地，中间有一条小道，尽头修有一间小木屋，其周围被几棵青松包围…… 大叔挥了挥手，示意元随跟过来。 . 元随坐在火堆旁，焦急地等待着，“好香啊……” 他拿木棍捅了捅，“应该差不多了吧……” 他拿起穿鱼的棍子，闻着上边的烤鱼发出的香味，大口大口地啃起来。 “尝起来是不错，”元随打了个饱嗝，“不过味道有点糊，应该是刚才不小心烤焦了……” 元随解下背囊，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这间小木屋。 他指着它，“前辈，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大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头向远方望去，“我送你下山吧。” 元随没听见，蹦蹦跳跳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边陈设简单，一床一台一木桌，还有两边简陋的竹窗，除此之外，元随就没看到其他了。 “好了，”大叔走进来，“你该下山去了，是我送你还是你自己走……” “下山？”元随直摇头，“我才不走呢……” “你要是不教我剑术，”随即扑到床上，“我就会一直赖在这里……” 大叔转过身，走出门外，“那就随你便了……” “等等，”元随追上去，问，“为什么你不肯教我？” 大叔停了下来，“你不用知道……” 元随跑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为什么？” 大叔放开手，佩剑落到了地上。 “如此之道，”大叔叹气道，“本就不该存在……” 说罢，转身离去。 元随把地上的剑捡起来，抓住剑柄，向外一抽，闪着白光的剑刃呈现在眼前。 他看着手中的剑，又看向那个人的背影，感到一种悲凉的落败。 又追了上去，“你的剑不要了吗？” 大叔定定地注视着这个少年。 “好吧，”元随抓起了自己的背囊，“我下山去了……” 此时，大叔注意到了元随胸前的玉坠，“等等。” “这（半）块玉坠，”大叔指着玉坠，“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元随低头看去，“娘说是爹留给我的……” 大叔问：“你爹是谁？” “不知道，”元随摇了摇头，“娘没跟我说起过爹的名字。” 大叔顿了一下，口气似乎在确认，“那你娘是谁？” 元随抬起头刚要回答，大叔却转过头去，叹了一口气。 “百域奈是吗？” 元随一愣，“你知道我娘？” 大叔回过头来，“你说你要学剑？” 元随点了点头。 “好，”大叔停顿了很久，“我教你……” 元随惊讶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说的是真的吗？你要教我……” 大叔微微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元随一字一顿地回答，“南初元随。” 便退后两步，双膝下跪，双手按在一块，把头压了下去。 “前……啊不，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