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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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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把你放下歇一会儿吗?” “不可以。” “大姐,我背着你已经快一个时辰,就算是驴子也该歇歇啦。” “我不管,反正不可以。” 花娘像个大虫子在阿弃背上扭来扭去,想找个更舒服的姿势。 二人逃出驿堡后,沿着岸滩一路往北,目标北渔氏老巢——北邑卫城。按照眼下鱼梁的局势,他俩要么投奔北渔氏,要么……加入水盗。 穿过芦苇丛时,花娘“不小心”丢了鞋,为了不影响速度,阿弃只好背着她走,结果她就像长在背上,怎么都不愿下来。 为了尽量减轻负担,阿弃把小东西从背袋里放出来自己走。它一开始特别高兴,撒着欢儿跑前跑后,一会儿啃啃树根,一会儿刨刨沙子,时间一长感觉不太对劲——为什么那么大的雌性生物可以骑在主人身上,而它这么小一点却要自己走路,这太不公平!它巴住阿弃裤管一个劲往上跳,折腾了几次,阿弃没办法只好把它抱起来,准备重新放回背袋,没想到它还不乐意,非要依偎在主人怀里。 这种得寸进尺的无耻行径,严重侵犯了花娘的主权,她一把将它后颈皮拎起来,指着小鼻子一通训斥。 “他,是我的……袋子,才是你的……明白了吗?不明白要打屁屁的哦。” 但小东西在背袋里很不老实,上蹿下跳来回打滚,最后花娘只好把它抱在自己怀里。 最绝望的还是阿弃,不管她俩怎么变换位置,最后都压在他背上。他现在终于理解驴子的痛苦,唉,一报还一报,这就是“驴克星”应有的报应吧。 在抵达一座无人祠堂后,他终于忍无可忍,对大小两位主子郑重提出——要么让我现在歇息,要么让我永远歇息,两个选一个。 这时,天空已经微微泛白。 “那好吧……”花娘眨巴眨巴眼睛:“不过,我现在饿了,你能去找点吃的吗?我从昨天早饭以后就再没吃过东西。” (这女人鬼门关走一遭,该不会彻底想通了吧?要把自己这三年欠她的统统全部讨回来……) 他只好一边揉着酸爽无比的老腰,一边拖着重若千钧的双腿,生无可恋奔赴湖边。 祠堂附近是一座废弃的码头,栈桥破破烂烂,水边长满芦苇,许多鱼儿在其中游来游去。阿弃本来想用石子扔鱼,但胳膊实在抖的厉害欠缺准头,只好捡了根又硬又直的树枝,借小东西的爪子将一端削尖,学渔民叉鱼。 他的成果令人震惊,半个时辰居然一条也没叉中。 反倒是小东西,爪子随便撩撩,就撩出十几条。 花娘在祠堂里找到一些碗碟,更重要的是找到了一包火石火绒,捡了些木柴干草,在祠堂门口支了个架子,直接开始生火烤鱼。 花娘烤鱼的手艺极好,都是跟老鳃奴学的。 老鳃奴父母都是腮人,耳后有腮,可以水中呼吸,住在南海乱屿以采珠为生,后来被猎奴船抓住,卖给一位鲛州盐商。老鳃奴是家生奴隶,一出世就在盐商家。老鳃奴勤奋肯学,驾帆摇橹、修修补补、洗衣做饭……样样精通,盐商很喜欢他,每次出远门带在身边。 老鳃奴跟着盐商走南闯北几十年,以为可以这样干一辈子,没想到盐商死后一切都变了。盐商儿子很不喜欢老鳃奴,尤其新纳的小妾对他极其厌恶,嫌弃他相貌古怪、体味太重,大冬天不准睡在舱里,结果感染风寒一病不起。 盐商儿子做法很简单,将人直接丢在岸上,然后吩咐开船扬长而去。 花娘见老鳃奴可怜,喂给他小半罐羊汤,本以为聊尽人事,没想到他竟挺了过来,之后就一直留在想容舫上,忙里忙外身兼数职,既是船工又是佣人,偶尔遇上难缠的客人还能充当保镖。 这年头可怜人满世界都是,对陌生人发善心既不明智也没啥意义,花娘救老鳃奴仅仅是个特例。 因为老鳃奴跟她一样,都是被人从船上遗弃的—— 花娘曾是风眠城的花魁。风眠号称花都,在这里赢得花魁才是真正的“艳压群芳、冠绝天下”。 可这时,她却疯狂爱上一位岚州来的年轻公子,不顾姐妹们劝阻,花光全部积蓄替自己赎身,然后义无反顾跟那人回家。 年轻公子答应一到家就娶她。 事实证明,男人话并不比妓舫门口拉客的龟奴更靠谱。 二人从水路回岚州,船刚到鱼梁,一位老仆找来,带来年轻公子父亲一封信,信上是道选择题,家族与花娘二选一。 年轻公子斩钉截铁选择花娘,让她去集市买些日常用品,准备两个人过小日子。 花娘欢欢喜喜上岸去,回来却发现船已经不见。年轻公子并非不告而别的无情郎,专门托附近的钓客转交她一封信,里面痛心疾首阐释自己如何身不由已,并真诚希望下辈子还能再续前缘。 花娘就这样被遗弃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为了生计,她只好重操旧业。 新的营业环境自然比不上风眠,她第一单生意是在桥洞底下。客人是个光头汉子,还没来得及跟她正经办事,就有一大帮人骑马追来,他吓得裤子都没穿直接跳河逃走,丢下一个包袱,里面全是金银细软。 花娘用这笔意外之财买了条画舫,取名“想容舫”。 她对那位光头客人一直心存感激,常常念叨好人必有好报。承她吉言,光头客人后来事业真的一帆风顺,鱼梁老老少少没一个不知道他的名字—— 鼋魁。 “孟浪湾肯定回不去了,北邑卫城多半也呆不长,你有啥长远打算?”阿弃问道。 花娘瞅了他一眼,叹道:“可惜你心眼太小,不愿在花舫上干活,不然咱们可以去风眠,我原来那家老板临别时对我说,随时欢迎我回去。” “少来吧,那是哪年的黄历?也不想想你现在啥岁数,你去干嘛,给人家当老娘还是当老妈子啊?” “呸!不提这个会死啊?”花娘翻了个白眼:“你以后要是再欺负我,我就跑去风眠一辈子不回来。” 鱼肉的焦香越来越浓,勾的阿弃肚子一阵叽里咕噜,小东西也摇着尾巴颠颠跑来,不约而同伸手(爪)去够鱼,被花娘啪啪啪啪打回去。 “先洗干净手再来!” 阿弃无奈站起身,回头瞅见小东西不肯走,眼巴巴仰望烤鱼,一个劲抽动鼻子,只好将它一把抱起。 “喂,你就别看啦,看一天这女人也不会给你的!” “给它洗好爪你一定抱住它,千万别在地上乱踩……”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你总喂喂喂的,它没名字吗?” “还没来得及起。” “起名要趁早,不然不好驯养。” 阿弃瞅了一下小东西(乖乖,你还准备驯养它?),但嘴上还是附和道:“它爪子像刀,我准备叫它“刀刀”。” “刀刀,叨叨,难听死了……我倒是有个特别好的。” “是啥?” 花娘没有直接回答,指着祠堂里衣带飘飘的雕像问道:“认识她吗?” 阿弃瞅了一眼:“不就是瑶君娘娘嘛。” 瑶君是水圣瀛起的妹妹,爱慕风圣暮颜追到篷州,被风圣拒绝后伤心投风泽而死,被后世尊为瑶君娘娘,专门庇佑水上往来之人。 “我初次遇见你那晚就看见瑶君娘娘,今儿遇见它也一样,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所以你想的名字是——” “阿瑶,既好听又有意义吧?” 花娘满怀期待望着阿弃。 他一脸茫然:“可……可它是个男的啊。” 花娘脸一黑:“男的就不能叫阿瑶吗?……我承认,这名字是很秀气,可这有啥不好?男人女相才有福呢。” “我不干!要是被麻球听见我管只猫叫“阿瑶”,肯定会被笑话死。” “哼,麻球是你什么人呐?做过一件靠谱的事儿吗?你居然宁愿听他不听我的?” “……要不这样,让小家伙自己选,选中哪个是哪个。”阿弃建议道。 “行,就这么定了!”花娘不明就里。 阿弃嘿嘿一脸奸笑,找来两块木头片,用炭渣分别写上“刀刀”、“阿瑶”。“刀刀”放在自己前面,“阿瑶”放在花娘前面。 两人同时对小东西搔首弄姿、挤眉弄眼。 果不其然,小东西屁颠屁颠径直跑向阿弃,毛乎乎的小脑袋在他手掌心里蹭来蹭去。 花娘表现出一如既往的宽宏大量,一声不吭,默默将架子上的烤鱼全部收进自己盘子里。 “这鱼是我烤的,你俩想吃的话可以自己烤。” 阿弃跟小东西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自言自语道:“……其实吧……阿瑶这个名字……也……” 然后,两个盟友迅速奔向对面。 “……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俩要真嫌“阿瑶”太女气,也可以叫“瑶公子”啊,怎么样,是不是贵气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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