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if番外二】

白雾醒来的时候，身处于一个海边的沙滩上，静谧的海面连一丝波澜都没有，海面倒映着满月，明明应该是很美的景色，却因为周围太过寂静显得有些诡异。 白雾撑着地面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身上没有一丝伤口，可是她明明跳下了港黑大楼，而且昏迷前的剧痛也说明.... 【我应该已经死去了】 白雾脑海中这个想法愈发清晰，也因此她更加疑惑。 【可是我现在还活着】 白雾能感觉到自己心跳，并不是很快，带着稍缓的频率，却依旧在稳健的跳动着。 就在白雾一头雾水的时候，周围的一切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开始有风拂过海面，海面泛起了波澜，白雾听到了海浪声，还感觉到了腥咸的海风。 白雾被一个红发的男人带回来了家，并不是什么诱拐，白雾认得那个男人是谁，织田作之助，那个让白雾的黑猫先生为之付出生命的男人。 白雾其实是好奇的，为什么，太宰先生会为了这个男人做到那种地步呢？ “为什么要把我带回来？”白雾向那个男人提问“我看上去很需要帮助吗？” “嗯？”织田作之助似乎是对这个问题有些苦恼，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 “抱歉，如果一定要给你一个理由的话，大概是因为你的眼睛太寂寞了吧。” 白雾沉默了，她忽然懂了一些什么。 “要是能早一些遇到你就好了。”白雾用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呢喃，可是已经晚了，我已经，连求救的勇气都没有了，就算你伸手，我也不会拉住了。 为什么要让我再次醒来呢？白雾很想问，但没有人能回答她。 再次醒来，白雾是无感的，生也好死也罢，对于白雾来说没有什么区别。 她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听清太宰先生的回复，在她和太宰治相拥下坠的时候，她向太宰治告白了。 “我爱你，太宰先生。” 可是下坠的速度太快了，在白雾说完之后，他们就到了地面，血迹模糊了视野，剧痛掩盖了听觉，太宰先生的回复，白雾没有听见。 白雾其实是愧疚的，愧疚自己把生命的重量压在了太宰先生身上，她也是羡慕的，羡慕太宰治可以离开这个世界，而她只能继续挣扎。 白雾在织田作提供的地方住了下来，那里除了她以外还有五个孩子，白雾很喜欢孩子，因为他们纯粹，天真，干净。 她和孩子们相处的很好，孩子们刚开始还有些排斥白雾，因为她身上的颓废感确实不讨喜，但是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白雾凭借自己的好脾气，好厨艺和好身手征服了这些孩子。 白雾很快就成为了除织田作之外孩子们最喜欢的人。【某会和小孩子争宠的绷带精表示不屑】 这种温柔的时光让白雾有些恍惚，她甚至有的时候在想，如果能一直这样，活着也不是非常糟糕，至少孩子们让她觉得温暖。 可是剧本在很早之前就写好了，所有人都只不过是剧本里的角色，像是牵线木偶一样，永远都逃不出命运的操纵。 见到这个世界的太宰治，本来白雾是很开心的，但是当她看见这个太宰治的眼睛的时候，她就明白，不一样的，这不是她的黑猫先生。 她的黑猫先生，早就陷入了长眠，已经在等她了，不能让黑猫先生等太久，白雾轻声告诫自己。 可就算是这样，白雾知道，她做不到看着这个太宰治眼睛里的光熄灭，哪怕他不是自己的黑猫先生。 这个太宰治没有那么寂寞，他有两个朋友，至少在酒吧看到太宰治和他们聊天的时候，太宰治是在笑的，他很开心，他在放松，他... 白雾又有些想哭，哪怕自己的黑猫先生已经投入了死亡的怀抱，他已经从这个世界中醒来，可是白雾还是，为了黑猫先生那份无人理解的寂寞哭泣。 可是白雾知道，她已经没有那份为黑猫先生哭泣的权利了，因为她是最过分的那一个。 对不起，太宰先生。 可是至少，这个世界的太宰治可以得到he。 iic，一支寻求终结的亡灵军队，被污蔑的军人，被陷害的英雄。 其首领安德烈.纪德，为了和织田作之助进行宿命之战，杀死了织田作收养的五个孩子。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白雾看着身后面包车残骸，轻轻地摇了摇头，她把孩子们带到了早就准备好的安全屋，给他们盖好被子，然后锁上了大门，转身离开去找织田作。 果不其然，白雾在去往iic据点的路上堵到了织田作。 “织田作，是我。” 白雾出声，一直紧绷着的织田作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一些，他收起了枪，快步上前，抱住了白雾。 “太好了......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白雾甚至能听见织田作声音里带着细微的哽咽，她抬手拍了拍织田作的背，安抚这他的情绪。 “孩子们还活着，爆炸之前我带他们跳下了车子，所以，别伤心了，织田作。” 白雾说完这句话甚至能感觉到织田作整个人都一松，白雾压住心里泛起的情绪，用力度抱了一下织田作，然后抽身而出，后退了几步。 她踮脚揉了揉织田作的头发，冲他露出了一个这么久以来唯一的笑容，然后把安全屋的钥匙递给了织田作，还有写着地址的纸条。 “去吧织田作，孩子们都在等你，现在这个时间解药应该起效了，孩子们应该也醒了，身为大家长这个时候应该要去好好安慰他们啊。” “那你呢？”织田作忽然出声，他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看着白雾“不一起回去吗？” 白雾继续维持着笑容，用最轻松的语气说“iic还没有解决呢，放心织田作，我的幸运值可是A，不会有事的。” “可是。” “好了织田作，回去吧。” 白雾打断了织田作的话，走到他背后推了他一下，织田作沉默了一会儿，把身上带的东西都递给了白雾。 “至少把这些带上。” 白雾愣了一下，她收起了笑容，低着头接过织田作递过来的枪和子弹，没有再抬头去看织田作的眼睛。.z. “再见啦，织田作。” 白雾轻轻道了一句别，就转身跑进了树林里，再不见踪迹了。 “一定要回来啊，白雾。” 一路上埋伏的人不少，白雾没有织田作能预见未来的异能力，她只能靠着当初被中原先生训练出来的体能和直觉的感知能力，还有自己bug一样的幸运值躲避子弹。 对面也很诧异来到人居然是一个女性，但是他们并没有手下留情，白雾的潜藏能力很强，是她的黑猫先生要求她学的。 越靠近据点，人数就越多，密集的枪击还是让白雾有了皮外伤，也只是不小心被子弹擦到了而已。 终于，在解决了最后几个狙击手之后，白雾来到了据点里面，四周涌现的敌人密密麻麻，像是要把白雾吞没一样，可是白雾却有一种解脱感。 我可能忘了什么，白雾想，但是我应该很快就能想起来了。 在白雾解决掉最后一个人的时候，白雾从他脸上看到了释然和感激。 “稍微有些羡慕呢。” 白雾看着那个人的尸体低语，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打在了她身上，却驱赶不了她此刻的寒意，她背后的影子好似深渊的巨兽，蛰伏着随时准备把自己的宿主撕成碎片，吞噬殆尽。 白雾扭头看向旁边那扇紧闭的大门。 “所以，这是最后了吧。” “别了，织田作。” 白雾转身，推开了那扇门，步入了这个剧本的高潮，这个如同玩笑一样的剧本。 “你是谁？织田作呢？” 纪德脸上的表情僵住了，疑惑两个字明晃晃的写在他的脸上。 “你杀了外面的那些人？” 白雾举起了枪，对准纪德。 “织田作不会来了。”白雾带着些许讽刺，继续开口“孩子们还活着哦。” “说起来真是可笑，说是想用军人的方式死去，却对无辜的孩子下手，你们还记得自己是个军人吗？” “闭嘴！还轮不到你来评价！” 纪德直接开了枪，白雾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子弹却与她擦肩而过。 “怎么会，我明明是瞄准了的。” 白雾看着纪德眼中的惊讶，忽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她影子里的锁链开始松动，那只被她压制已久的恶兽，挣开了枷锁，被放了出来。 失去了钳制的恶兽放声咆哮，它的目光锁定了女孩瘦弱的身躯，它张开了嘴，露出了尖牙，把自己窥视已久的猎物吞下了肚子。 纪德看着女孩眼睛里不再掩饰的情绪，忽然笑了起来。 “啊啊，就是这样，不是织田作也没有关系了，就这样，就这样，让我们一起迎来终结吧！” “好，一起醒来吧。” 太宰治从离开首领办公室之后，直接向着iic的据点行进，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在他心底蔓延，和之前织田作去见纪德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的感觉，那是一种，有什么即将消逝的预感。 然后太宰治在路上遇到了同样急匆匆的织田作。 “织田作？！你不是？” “孩子们还活着，白雾救下了他们，她一个人去见纪德了。” 织田作没有过多解释，只是简单说明了一下就继续向着据点跑去，太宰治愣了一下，然后跟上了织田作。 一路上到处都是尸体，从服饰能分辨出是iic的成员。 明明这说明白雾并没有，可是太宰治心里的不安却愈发强烈，等到他们抵达的时候，只听到了三声枪响，后面两声几乎重叠。 白雾并没有异能力，所以纪德的预知让她十分头疼，固然幸运A可以帮助白雾躲过子弹，但是白雾同样也无法命中纪德。 中原中也教导的体术给了白雾很大的帮助，但是女性天生就低于男性的力气让白雾只能靠体术来躲避纪德的攻击，一旦被他抓住，幸运A也救不了白雾。 这样下去不行，白雾知道织田作去确认过孩子们安全之后肯定还会过来，她得在织田作抵达之前解决纪德。 那么，我到底是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呢？ 白雾的脑海中忽然冒出了这个问题，但是眼下的情况容不得她分神。 她的直觉直接给出了答案。 【这是送给太宰治的礼物。】 啊，我知道了。 白雾忽然停下了躲避的动作，她冲着纪德连开了两枪，那边的纪德反应过来也冲白雾开了一枪。 【啊，中了。】 猩红的血液滴落在地上，给这场特别的对决画上了句话，白雾无视了胸口的剧痛，她看着倒下的纪德，开口说出了道别。 “晚安，纪德先生。” “晚安，不知名的小姐，谢谢你。” “我同样也很感谢你，纪德先生。” 这是最后了，白雾后退几步靠着墙壁，勉强支撑着自己站立，她看向外面的夕阳，好似听到了什么在悲泣。 对不起，我好像辜负你的期望呢，黑夜太漫长了，我不想去经历了，也等不到天亮了，所以我选择在黄昏终结我的生命。 真的对不起，谢谢你的努力，可是啊，现在我最期望的，就是在此终结，请放弃我吧，我已经，没有伸手的力气了。 等到太宰治和织田作赶到的时候，纪德已经死了，白雾正跪坐在地上大声咳嗽，她的胸口也一片血红，很明显，她选择了最坏的结局。 “白雾！” 织田作冲了过去，扶着不断咳嗽了女孩，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这本来，应该是我......” “织田作。” 白雾再一次打断了织田作的话。 “与你无关，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别伤心。”白雾抬起手抚过织田作的眼睛“这是我渴望已久的终焉，这一次，就成全我吧。” “为什么，这本来与你无关。” 站在一旁的太宰治终于开了口，晦涩的目光里翻涌着不知名的情绪，他死死的盯着白雾，要求得到一个答案。 “我赢了哦太宰先生。”白雾扯出了一抹难看的笑容“这一次是he啊。” “终于，太宰先生可以看到织田作写的小说了，这是...咳咳，最棒的结局.....” 白雾想起来了，她之所以会再次活过来，是因为她死去之前许了一个愿望，她希望，太宰先生能看到织田作写的小说。 “织田作，我也...期待你的小说哦，不管什么都好，请写完它吧，之后，要念给我听哦，因为我可能看不了了....抱歉。”.. “.......我会的” “真好，最棒的....结局。” 白雾这一次清晰的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她眼前视线又模糊了起来，合上眼睛的最后一秒，她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太宰治。 可是啊，明明可以看到织田作写的小说了，为什么你还在哭泣呢？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