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们的卡穆

精灵覆灭，魔法消亡。 ——《失落之门》 …… 索里和其他一些猎人正在做去猎杀巨蟒的准备，伊尼斯计划跟随他们一同前往，便也就在旅店中继续住着。 而索里向身边的猎人了解了卡扎杜尔的法律，才明白卡穆其实就是医生，只不过他来自戈克，那里对医生不这样称呼。 自从那位叫做莫里的神秘药师不求回报地挽救了父亲的生命，他就对医生有一种敬仰，因此他对自己在伊尼斯面前的高傲有那么一丝愧疚。 没错，只有一丝。 这天艾柯突然敲开了伊尼斯的门，将一个被布包裹好的东西塞到伊尼斯怀里。 伊尼斯掂了掂，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他稍稍掀开布的一角，果然是星刃。 艾柯抢在伊尼斯说话之前开口：“我……觉得短剑更适合你，我很喜欢这把剑……所以送给你了。” 伊尼斯无法接受一个陌生人的一次又一次的好意，但他确实喜爱这柄剑，倒也不必为此纠结。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艾柯的眼睛：“在我身上你得不到回报，也不要把我当作另一个人。” 他顿了顿，转身回到屋里取出钱币，抓过艾柯的手，狠狠地放了上去：“我会还清。” 伊尼斯猛地甩上门，但下一秒又将门打开。他舒缓了语气：“艾柯，谢谢你，我很喜欢这把剑。”随后又将门带上。 艾柯站在门前无奈地摇头。 伊尼斯是伊尼斯，不是菲恩。伊尼斯不是菲恩。 她眼睛酸涩，叹了口气。 拿到短剑，伊尼斯在屋内挥舞了几下，觉得空间实在逼仄，而天色尚早，便前往附近的小树林里练习。 他默默回想着书中的技巧，开始练习。这时，索里的声音渐渐靠近：“这位卡穆，平常不太用短剑吧？” 伊尼斯将剑收起，向他点头，坦诚地回答：“是的，我更习惯使用匕首。” 索里仍然带着那副傲慢的表情：“用给我看看。” 见伊尼斯站着不动，他有些恼怒地说：“你以为我在耍你？听说你要和我们一起去，虽然你主要负责治疗，但我可不希望你拖后腿。” 考虑到索里的声望，他拥有如此恶劣的性格，却能得到众人的尊重，这说明他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于是伊尼斯将短剑重新插回腰间，抽出匕首。 “和我打。”索里话音未落，便已抽出长剑，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银白色的弧线。 伊尼斯眉头一紧，立刻进入状态，迅速移动身形，用匕首快速刺击。但他注意着控制自己，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从未经历过战斗的雏鸟。不过令他吃惊的是，索里的实力超出了他的预期。 他对战斗节奏的掌控极为精细，伊尼斯大致估计，如果不用毒药，自己不一定能轻松战胜他。看来从索里身上还是能学到一些东西。 “不错。”索里仍绷着那张脸，“你的学习能力很高，如果经常实战，你会进步很快。” “近身战斗需要极高的注意力和反应力，因此很容易疲惫，导致力量不足。你选择短剑来作为第二武器很明智，可以拉开距离进行近战。把剑拿来。” 自己对短剑不够熟悉，学习一下也无妨。伊尼斯取下短剑抛给他，他一手接住：“看好了。短剑最重要的是平衡、速度和精准，你潜意识里自我强调短剑和匕首不同，于是用力过度，这样就会失去平衡、降低速度，也不够精准。” 他换了个姿势：“手臂和手腕要保持松弛，不要把全部注意力过度集中于手部，要把剑当成自己的一部分。” 他以耐心与细致的教导，传授给伊尼斯刺击、劈砍以及防御的技巧。当他宣告教学结束时，天色已然昏暗。他将剑收回，豪爽地拍了拍伊尼斯的背，就这么把伊尼斯揽走了。他的步伐大而有力，伊尼斯差点栽在地上。 这个卡穆，身为女子，战斗竟如此有天赋！索里是一个厌恶暗算而崇尚光明正大地对决的人，因此对伊尼斯的评价一下子拔高了两个层次。只是他并不知道伊尼斯已经将自己的实力压了三成，更不知道伊尼斯的战斗风格极其阴险。 伊尼斯并未察觉自己又被认为成女性，而是心叹，索里的友谊真是简单。 刚进酒馆，喧嚣声便扑面而来，几乎所有人都围在一张桌子周围。 “听说一旦进去，就会忘记自己是谁？” “那又如何？要是我能拥有力量，我才不愿意当我现在这个糟老头。” 艾柯正靠在门边，察觉到了他的困惑：“啊呀……他们这几天都在讲这个，遗忘……之境！小伊尼，你该多出门啦。” 据说在这片大陆的边缘，存在着一片被遗忘的土地，被称为遗忘之境。这片土地被一层神秘的迷雾笼罩，任何进入迷雾的人都会失去自己的记忆，不再知晓自己的身份和目的。 传闻中，遗忘之境中蕴藏着珍贵的宝藏、古老的智慧和强大的魔法，但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够穿越迷雾，解开它的谜团。 又据说这个地方隐藏在茂密的森林深处或遥远的沙漠之中，曾经是一个强大文明的中心，但如今只剩废墟和未解之谜。进入城市的人将面对神秘力量的考验，只有勇敢的冒险者才能揭开它的秘密，获得强大的魔法能力。 “这些年……这些不切实际的人越来越多了……魔法有什么好的？”艾柯抱怨着。 索里没有说话，但他的神色也有些不悦。 “讲了这么些天，也不见停……”艾柯无奈地耸肩，“真无聊啊，快点出发吧。” “吸引人的并不是魔法本身，而是那些似是而非的故事。”伊尼斯扭头走向角落，“它们是虚幻的希望，仿佛只需伸手便可触及。” 他坐下，仰头看着艾柯：“你比谁都懂。” “假正经。”艾柯笑嘻嘻地想要捏他的脸颊，伊尼斯抓起桌上的空酒杯挡住了她的手。 突然间，不知谁拍了拍桌子，整个酒馆陡然安静下来。接着，他听到了索里充满激情的声音： “朋友们！明天我们将面临真正的挑战！这是一场考验我们勇气的冒险！” “我们将迎战传闻中的巨蟒！即便它并不存在，也无所谓，那个无人踏足的岛上，肯定有着不同寻常的猎物在等待着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而强大的猎手！你，泰姆兰，你的战斧无人能敌！” 有人高喊了一声，其他人以更高昂的欢呼声回应。 “你！阿尔瓦！你是最优秀的剑士！” 一个粗犷而低沉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索里！” “你！维克托！你的弩让所有野兽闻风丧胆！” 一位银发男子跃上桌子：“索里！” 索里不断点名，高呼声在酒馆中掀起一层又一层的巨浪。 “像要打仗了。”伊尼斯懒懒地评论道。索里还挺会调动气氛的。 艾柯笑了笑：“小朋友……你又何曾经历过战争？索里常年在外寻猎，像他这样见识广的人，反而会更小心。” “你！”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艾柯倏地回头。 伊尼斯面前的人群散开，索里浓密的金发在灯光下熠熠闪烁，他指着伊尼斯，音声如钟：“我们的卡穆，我们大家，都交给你了！